秦家那么多人,关键是每天还有袭人陪着,崔向东都觉得憋得慌。那就更别说在001的三号“无人区”内,照顾父亲的听听了。崔向东还能和袭人每天斗智斗勇的,听听总不能和半死不活的老韦,没大没小的吧?关键是听听的性子,又是活泼好动的。崔向东出院的这些天内,听听就像掉了魂那样,更像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金丝雀。她最常做的一件事,就是左手托着香腮,坐在窗前或者门口,看着远处发呆。想那个大色狼!她能连续几个小时,保持着一个动作,一动不动。韦烈虽说半死不活,可眼珠子却很灵敏,目光更毒辣。一看到爱女发呆,就知道她在相思某个狗贼。相思。是的,就是相思!鉴于特殊的成长环境,听听和同龄女孩子相比起来,情窦要晚开了好几年。关键是情窦刚开,听听就遇到了女人缘极佳、还帮了他老爸大忙、救了她老爸老命的某个狗贼!更为关键的是。在过去的那一个多月内,听听每天都和某狗贼耳鬓厮磨,不但得喂他吃饭,还得做帮他穿衣撒尿之类的亲密动作。换谁是听听——都会迅速深陷情网,无法自拔的。会在某狗贼离开001后,听听就觉得整个世界忽然一下子变得空荡荡,再也没有了颜色。不过。无论是韦烈还是听听,都很清楚崔向东下榻秦家和秦袭人双栖双飞后,她都不能去找他。听听能做的,就是盼着初七那天快点来到!她闲的实在无聊,就制作了一把弹弓。可恶的是,001的王教授,不允许听听在医疗所内伤害任何的鸟儿。手里有弹弓时却不能打鸟儿,就像手里有锤子时,却找不到钉子那样的郁闷。韦烈真怕爱女会相思成疾,今天一早就催着她作客方主任家,看望下姑妈。也算是出来散散心。听听搭乘来市区的车子,兴高采烈的跑去了姑妈家。唉。和姑妈亲是亲了,却没有任何的共同语言。表哥表姐吧,也都有了男女朋友,个个成双成对的,让听听看了后,更加的相思上眉头,闷闷不乐。姑妈早就通过方主任,知道了一些事。知道这个不被娘家待见的小侄女,心中装了个不该装的男人,却又不好说什么。姑妈能做的,就是给听听一笔钱,让她自己外出闲逛。天黑之前回来,吃过晚饭后再让表哥送她回001(方主任说,听听在那边执行某个任务)。姑妈一点也不担心,童真性感的小侄女,独自在外游玩时会遭到坏人惦记。听听有多么的可爱,就有多么的可怕!对于姑妈的建议,听听欣然接受。就这样,拿着弹弓的听听,独自离开姑妈家后,随便上了一个公交车,搜寻可打鸟的好地方。忽然间!听听趴在车窗上搜寻最佳打鸟点时,看到了一个人影。大过年的,天气又好,路上可谓是行人如织。但听听却在人海中,一眼就捕捉到了那个人影,再也舍不得离开。恰好公交车到站,听听快步下场,悄悄的跟了上去。他在前面走。听听在后面悄悄的跟。崔向东是思绪信马由缰,信步而行。听听的眼里则只有他,满腹欣喜的激动,希望就这样永远的走下去,不要停。可走了一站又一站后,大色狼就是不回头,渴望他回头看到自己,送给他一个惊喜的听听气不过,就拿出弹弓拉长了橡皮筋,对着他的后脑瞄准。刚要发射——大色狼忽然猛回头!砰。听听就听到自己的心儿,猛地狂跳了下,慌忙把弹弓藏在了背后,暗中大叫:“坏了坏了,大色狼看到我把他当鸟瞄准后,肯定会很生气。他会不会冲过来,把我横放在他的膝盖上,不顾这么多的行人,当街打我的屁股?”“我就说,某根神经不对劲呢。原来是该死的小秘书在背后作祟。呵呵,这才几天没见啊,怀揣的那对东西,好像又大了一圈。却能依旧保持走路平衡,真是奇怪。她今天怎么跑出来了?大哥允许了?唉。世界明明这么大,我想一个人静静的小心愿,都很难实现。这该死的老天爷,就不知道干点正事吗?”看着俏生生的小秘书,对她怀揣的那对超豪华狠狠鄙夷了下后,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崔向东,却懒得理她。扭头。转身。迈步。继续信步前行。“大色狼没看到我?”“他看到我了!我也看到他的目光,落在这对该死的上面,还忍不住的撇嘴鄙视了“我也很鄙视它们,恨不得一刀削平了好吧?”“可它们遗传自你大嫂,我只有被动承受的份,却不能抗拒,我能有什么办法?”“大色狼明明看到我,还鄙夷了这对大豪华,那他为什么没有冲过来打我的屁股呢?”“难道他眼瞎了?”“奇怪——”听听心思电转着,抬手拍了拍左边那个大豪华,让砰砰作响的心儿迅速安静下来后;看着再次前行的崔向东的背影,悄悄的啊呸了下后,倒背着双手,双马尾一甩一甩的跟了上去。暖阳。轻风。长街。他在前面走。她在后面跟。他继续想他的事。她继续想和他有关的事。前面路边,有个长椅,恰好没人坐。也终于走累了的崔向东,走过去弯腰吹了口气,吹掉了看不出的灰尘后,坐在了西头。听听走过去,弯腰拿出一张卫生纸,擦了擦椅子,坐在了长椅的东头。崔向东点上了一根烟,架起二郎腿看着不远处,一个拿着扫把扫地的女清洁工。听听双手托着腮,歪着小脑袋追随他的目光,也看向了那个清洁工。这个女清洁工虽说穿着工装,显得身材臃肿,更是两鬓有白发在阳光下泛光,看上去好像六十岁的样子,但面容姣好。关键是,崔向东觉得这个女人,有种清洁工不该有的气质。他有这种错觉,倒不是看不起清洁工。相反,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,崔向东都很尊重底层劳动人民。尤其在过年期间,依旧坚守岗位,来维护这座城市清洁的清洁工。“仔细一看,这个清洁工也就是在五十岁左右。只是穿着臃肿,鬓发早白而己。可她的眉宇间,确实有着底层劳动人民没不该有的某种气质。这种气质,和婉芝阿姨很像崔向东想到这儿时,脑海中又浮现了七张照片。每一张都值得任何一个男人,在脑海中细细的品位。出神了——汪,汪汪!几声尖锐的狗叫声,惊醒了盯着远处的天际,心中胡思乱想的崔向东。“你一个臭扫地的,也敢打我的狗?”紧接着,崔向东就听到一个比狗叫声还要更尖锐、刺耳的女人声音骂道:“跪下!给我的狗狗跪下,赔礼道歉!”